王全安:《白鹿原》能公映就是进步和胜利

喜欢王全安,首先是因为他“不鸣则已、一鸣惊人”的爆发力当然,这当中有他与生俱来的电影才情;喜欢王全安,还因为他超然于世的生活态度:对名利不追逐、不屈服,名和利却最终纷纷找上他当然,这也许同样是因为他的电影才情。从这个角度上看,他的人生轨迹可能常人难以效仿因为,他从来都是电影界的一个惊才异数。

  之于《白鹿原》

  它能公映,就是进步和胜利

  经历大幅删减、档期屡次推迟,今年9月,王全安导演的电影《白鹿原》终于在国内影院公映。但随之而来的,是影片内外的各种巨大争议。然而面对这些,王全安说,他内心反而平静、坦然了。“我也看到一些大家的反应,各种说法都有它的道理。以前,我以为中国观众对中国电影不关心,但现在,我倒觉得大家挺关心的。不管是什么样的说法、阐述,都要把自己摆进去。我不想给现在的公映版打分,因为电影是门遗憾的艺术,电影本身有删节,呈现的东西可能跳跃、不完整。从个人作品来说,它带来的损伤我其实心里很清楚,但我不就此进行太多辩解。唯一能说的就是,在这个时间段、这个环境里,这个作品从不让拍,到能拍,再到拍出来,它就是我想做的。尽管有损伤,但能够公映,这就是一个进步,就是胜利。我尽了最大努力。”

  之于青春

  “离经叛道”成就的电影梦

  王全安1965年出生于延安,他的父亲曾是延安党校校长。他自幼喜欢绘画,并梦想长大以此为终身职业。但1977年,接受父母安排,他离开学校到歌舞团当起了一名舞蹈演员。而正是这段从舞经历,阴差阳错地点燃了他的电影梦。

  其实王全安想拍电影,源于一件非常具体的事情。当时他在法国演出,跟一个法国姑娘谈恋爱了。“她带我去了电影《老枪》真实的发生地。那是一个下午,欧洲的阳光很明亮,她谈起电影时的那种眉飞色舞,令我很有触动。刹那间我就觉得,导演和舞蹈演员是两个档次的职业,电影可以对一个人影响那么深远,就觉得这一生应该去拍电影。于是我们就马上付诸行动,她帮我联系里昂电影学院,进展很顺利。可等到就要去的时候,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将来拍什么?你肯定变不成法国人,拍不过法国人。中国变化那么快,几年后我再回国,就彻底断线了。”

  于是王全安决定,还是回国报考北京电影学院。“但当时已经在歌舞团工作那么久了,人家培养了你,你却去考电影学院,团里肯定不允许。于是我为了考北京电影学院,和原来的工作单位动用了各种迂回战术。我首先报考北京舞蹈学院,考上了。然后又拿着舞蹈学院的通知书,又去考电影学院。因为当时报考需要单位介绍信,所以我就在街上找个刻章的老头伪造了一个。考取北电表演系后,我还必须从原单位调出自己的档案。我就想,应该怎么办才好?正巧,一天黄昏我经过档案室,发现门开着,没有人。而办公室桌上,刚好摆着我的档案,我就顺手拿走带到电影学院了。当时电影学院问我,档案怎么会被我自己带来了?我就说,因为单位非常信任我,呵呵。”

  然而入校一年后,王全安对北京电影学院的环境,却深感失望。“我几乎把所有老师都气哭了,其实是要表达不满干嘛非要把简单的东西,讲得那么大费周折?第二年,排练演出片段,可我总觉得不过瘾,就自己编了一段儿,还骗老师说是小说片段,名叫《通风的小屋》。每演一次,同学们都哭成一片,因为它更能触动同龄人,后来甚至成了学校的演出剧目。我意识到自己在这方面有力量,此后一发不可收,我们班的同学作业大都是我编的。后来我就自己给自己上课,上艺术史课、上导演课,旷掉很多本专业的规定课。每学期我都预先计算好能旷课的次数,不至于被开除,但要被记大过。所以我每学期都会挨处分,每次去签字,别人都哭成一片,就我高兴。”

  之于电影

  蛰伏数载,却仍被上天垂爱

  1991年,王全安从北京电影学院毕业后,没有选择留在北京,而是回到了老家陕西,到西安电影制片厂写起了剧本。“大多数想搞电影的都混在北京,但我想回西影厂写剧本。因为西安能够容忍闲人,但是在北京就好像非要干点儿什么似的。期间我把该看的书重新通读一遍,一直写到第13个剧本,5年就过去了。中间也有拍戏的机会,但是都没弄成,因为不是我想要的电影。后来,西安电影制片厂改制了,不发工资了,你还得交劳务费,生活无以为继。”

  王全安说,记得那时候,他把西影厂门口的饭馆都欠遍了,出去都得乔装打扮。“后来厂里也组织过年轻人拍电影,但我一看还不是自己想要的,我就想自己拍。刚好半年前在北京的一个酒会上,我认识了一个哥们儿,我俩都不爱往人堆里钻,就站在门口抽烟、瞎聊。他问我拍电影能挣钱吗?我说没戏。他又问我,那拍一个好电影有没有可能?我说这还有点儿戏。他说那好,想拍电影你就来找我。半年后我找到他,弄了几个故事,其中一个就是《月蚀》。这哥们儿10天后就把5万块钱剧本费打过来了,在当时算很高了。当时我说,你给我300来万,《月蚀》就能拍了。他说你要300万,我就给你600万,最后我说那就450万吧,再多也就不对劲了。就这样,我拍了自己的第一部戏。所以我老说自己是个落网分子,游离在人群之外。毕业时,同学们都拿着本子到处找投资,几年下来千疮百孔,搞得很沧桑。我从没想过那么做,我觉得永远有人拿钱拍电影,问题在于你是否独特。真够好,钱自然会找你。”

  于是这次,王全安终于有了大显身手的机会。2000年,《月蚀》获得广泛关注,先后参加二十多个国际电影节,并获得多个重要奖项。这部电影迥异于中国电影以往的叙事风格,其独特的电影语言带给中国电影界极大震撼,成为中国新电影运动的标志性影片,至今仍被诸多影迷奉为惊才异数。

  之于金熊

  十几年后,他把它又带回来啦!

  随后,王全安又拍摄了电影《惊蛰》和《图雅的婚事》。而仅仅作为王全安的第三部作品《图雅的婚事》就斩获了第57届柏林电影节最佳影片“金熊奖”。此前,只有张艺谋、谢飞和李安三位中国影人享受过这一国际电影节的殊荣。此后十几年间,虽然中国电影一直想再度亲近柏林电影节,却始终与最高奖项无缘,直到2007年,王全安又把它带回来了。

  在那年的颁奖礼上,当王全安走上领奖台的那一刻,全世界影人都记住了这位幽默的中国导演。当时他说:“我太激动,在来的时候,以致我怎么都找不到这套衣服的裤子。那么现在我们知道了,如果裤子找不着了,就是有金熊给你了,这是好运的象征。”

  而事实上,王全安在台下等待奖项公布时的焦灼,远没有他在领奖台上那般放松。“我感觉如果要得奖的话,肯定应该是女演员奖项。但是发奖过程太有悬念了,最佳女演员没有了,就剩一个金熊,还有其他几个很小的安慰性奖项。我当时想,如果给《图雅的婚事》一个安慰奖,就不如不得了。拿那么个奖回来,怎么和国人交代呀。结果当柏林电影节主席宣布金熊奖时,我确实非常震惊!我知道这里面除了对这个电影本身有一种褒奖外,恐怕还是对一种趋势,包括对一种方向的肯定。当时柏林电影节的主席也告诉我,这个奖给我,也许可以让别的中国导演有所触动,以后更多地热爱电影就可以了。”

  而时隔4年之后,王全安再度携电影《团圆》出征2010年的柏林,并最终斩获第60届柏林国际电影节最佳编剧银熊奖。一金一银的记录,让王全安成为中国影人中仅次于李安的“擒熊猎手”。

  之于张雨绮

  走到一起,是幸运也是必然

  去年4月,王全安与女演员张雨绮的恋情公开,随即就传出两人注册完婚的消息。去年,王全安选定张雨绮出演《白鹿原》的女主角田小娥,而正是这部电影,成为了两人的月老红娘。“我相当坦白地说,张雨绮最吸引我的,首先是她的样子美丽、动人,击中所有男性的软肋。然后,是她的品质。她的周围自然围绕了许多有钱人,但她很单纯。刚一开始接触时,我还不太相信。觉得怎么可能?但实际是,她的品性就是非常单纯和纯粹。她的身体里藏着山东大汉的忠义、肝胆相照。我感觉我们俩能走到一块是非常幸运的。但是像我们这样的人,喜爱对方是非常自然的事,一点儿都不奇怪。”

  王轶宁 来源新民晚报) 分享到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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